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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米英】Tales of「Vesperia」 5

*存文

*为tag做贡献

*叙事体,话唠

*CP是米英和法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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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它就是变得越来越为难我的口头表达能力。魔法阵组失控后的能量爆发那么壮观,连对面的战斗员都能清楚地看到。魔法使站在别人的国土上——你明白我的意思,这片土地只是暂时被他的国家占领了——遥望爆炸的中心,突然就涌出来一阵类似哽咽的感觉。他当然知道时至今日,他和大魔导师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这胜利来得太容易。虽然他猜测那个新型阵组有魔法师的一份力、然后根据那个人的风格设计了破坏性的程式,但他并没有肖想过一次就能成功。不远处的阵地上那亮到刺眼的光芒并没有让他感到兴奋或是满足,反而有种空虚和哀痛的感觉,伴随着与大魔导师共处的日子浮出水面,触碰他的神经。这是战争,他告诉自己,这是战争。

魔法师是在工作的半途接到这个噩耗的。因为他俩们的关系在之前的风波里过于公开,研究院方面一收到消息就通知了与阵亡魔导师关系密切的工作人员,当然不会漏掉魔法师。你问他的反应?嗯……小香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呢?如果是我们都认识的大型傲娇,没准会面不改色地继续待在工作岗位,直到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吧。魔法师毕竟没有这么成熟嘛。

从上司那儿听到这个坏消息,他先是愣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像被人上了开关一样,比方说拧紧水龙头。他愣了一下,注意到在场的人都在观察他的反应,悲伤而又尽可能冷静地询问了魔导师阵亡的大致过程。当他听到直接原因是新型阵组爆炸时,那水龙头松了一点,又被他自己拧紧了。接着他又听到似乎是晓之弧光的攻击引起爆炸,那龙头转了四分之三。魔法师知道别人都在看他,但他依然抬着头,脸上的哀伤和痛苦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分寸。能调查出具体的失控过程吗?这对阵组的改进很重要。他这么问。站在旁边的人们都很吃惊。

上司说目前没有找到记录下这个过程的任何魔法工具,五位魔导师本人连同他们的魔杖、魔法手镯全部在爆炸中化为碎片,连遗体变得都难以区分。听到这儿,魔法师喉咙一紧,差点就要发出悲鸣。可一想到杀死恋人的直接凶手他忍住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原谅那个人了,只要恨他就可以了。上司还想说善后处理的事,魔法师向他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匆忙离开了。

他呢,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哭出来的。虽然我们老说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但是自己爱的人、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家哥哥、自己尊敬的导师、自己想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就这样蒸发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连他死前用过的遗物都没能留下,这已经不是“随便”的程度。魔法师因为这件事掉眼泪一点都不丢人啊。他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出来,他有他的尊严。

魔法师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门还没关上舌头已经尝到咸咸的味道了。他确定门锁好之后冲向窗边的书桌翻找某件东西,等他从抽屉的角落挖出一个红色的小绒布盒子的时候,眼泪已经把视野糊成一片了。他摇了摇头,还是用袖子擦了一下脸,这样真的看不清啊。他听见自己的哭声,但是他的意识拒绝承认,我才不会为了那个死胡子哭得那么凄惨呢!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这样的想法还是存在。所以说这是个中型傲娇啊。

他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或者说银色的环也行,因为它没有任何装饰,就是个不起眼的小东西。这是魔导师定做的戒指,让人在魔法师生日那天送到他手上。魔法师还特地在信里嘲笑他的品味几时变得这么平凡而土气,根本不像他的风格。魔导师在回信里说他在前线,没法回来亲自挑选,只能选最简单的。我才不会陪你戴这种丢脸的东西!言犹在耳,然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魔法师把戒指从凹槽里取出来,果然在内圈找到了字迹华丽的“A·K”。朴实个毛啊!结果还不是用了这么花哨的字体。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戒指戴到颤抖的手指上。真是可怜啊,水龙头已经坏了啊。魔法师的手抖得太厉害,眼泪一再地往下淌,这些都使得他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对准戒指戴进去。然后他如释重负地伏在床边痛哭起来。差不多过了半个钟头,魔法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整理衣装,装作没看到眼睛已经肿了,打起精神继续回去工作。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可以说刚刚开始。魔法师以个人的名义建议研究院调查这起事件的真正原因——他并不相信晓之弧光临阵磨枪编写的程式真的会给他设计的系统带来这么大的危害,他很清楚魔法使在这方面的水平,毕竟这些全都是自己教给他的——研究院采纳了他的提案,同时着手挑选新的战斗力以及处理遗属待遇等问题。魔法师左手戴了戒指这件事悄悄地在院里流传开,人们怀着各种心情在工作的闲暇谈及此事,,通常是同情和感慨。魔法师在学界刚刚崭露头角,这个时候失去了大魔导师,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至于私人感情那就更不用说了。

半个月后,研究院为殉国的五名魔导师举行了没有遗体的葬礼,匆忙赶来首都的遗属无不失声痛哭。有人说看到魔法师向大魔导师的双亲深深地鞠躬,伤心得话都说不出来;可他在平时工作中似乎还是老样子,就是更少看到他笑而已。领导同志问过他是否需要新的导师,他委婉地拒绝了,说“先师的教导已经足够了。而且,我想继承他的遗志。”所谓的遗志,你明白的,无非就是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祖国的土地,顺便打败那个小白眼狼。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战斗,现在只是其中一个先去见女神了,剩下的那个当然要连同他那一份继续做下去。

葬礼进行的途中魔法师想起了那个神谕。Vesperia,薄暮、黄昏的末尾。他觉得神谕的意思是他和魔法使一齐葬送了魔导师,和他们俩扯上那么深的关系,这成为他人生中的黄昏。看着大魔导师的父亲把花环放在墓碑前,魔法师心里头一次涌现出无止尽的恨意和愤怒,那种黑色浓稠的负面情绪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感到自己没有办法不去憎恨某个人、某个具体的事物,他没法像以前那样清心寡欲地活下去,大魔导师生前的欢声笑语、指引教导、调侃戏谑时时萦绕在他脑海中,如同鬼魂一般挥之不去。与其说是挥之不去,不如说他不愿意抬一抬手,让那些美好的回忆烟消云散。他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一定是某个地方的失误或失察间接导致了爱人的死。

怀着沉重的负罪感和经过几轮折射、扭曲、最终投向魔法使的恨意,魔法师开始了看似平静的生活,没有娱乐,没有朋友,没有交际,每天只和同僚进行工作上的必要的对话,对自己的私生活绝口不谈,脑子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原本就不是交友广泛、爱凑热闹的人,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反常的。偶尔有人劝他不要太操劳,他只是礼节性地笑着点头。日历就这样一张张翻过去。

我们说回前线。魔法师所在的小组开发的新阵组在那之后又失控了一次,所幸没有那么惨烈的人员伤亡。有过一次事故之后他们小组解除了锁定码,允许前方的战斗员在使用过程中修改魔法阵组。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晓之弧光也没有再采取相同的攻击方式,相反他还在那场战斗中负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在战场上。

 

寒冷的十二月,魔法师被派遣到前方调试、修改所有投入使用的魔法阵组。说到这儿,通常大家都会期待他们两个干上一场吧?无论是站在国家的立场还是个人的立场,魔法师和他唯一的弟子·晓之弧光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们有句话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个人之间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太对不起读者和听众了,包括你啊~~!接下来的部分绝对不能几句话带过呢,说故事的人表示鸭梨很大~XD

魔法师虽然去了导师生前居住过的营地,但是领导同志完全没有让他上前线的意思。一个健全的组织,内部分工必须明确,像他这样一直生活在不受战火侵袭的首都的研究人员,真的上了阵地恐怕也只是个累赘。就连调查那件事,领导同志也只是勉强同意了。魔法师的上司事前和他知会过,叫他自己看着办。魔法师勤勉尽责地完成了大半工作后果然向他提出了这个请求,领导同志摸了摸胡子拉渣的下巴,准了。

魔法师一个人去往他的导师、他的恋人以身殉国的地方。暮色笼罩了这片山谷,橘黄的霞光照在焦黑的土地上显得很凄凉。虽然事情过去快三个月了,爆炸发生的地点还是寸草不生,本来就是冬季了嘛。魔法师在凛冽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绕着这个大大的伤疤走了一圈,抬头仰望对面的阵营。过了一会儿,他站到中心点,聚精会神,展开魔法阵试图寻找、收集事件发生时魔法力量在土壤中留下的痕迹。尽管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搜索,最后都一无所获,魔法师还是不死心。他吃了秤砣一样,非要查清楚大魔导师死亡的全过程。

他在爆炸中心站了好一会儿,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天色越来越晚,可是他不想动,好像这才是对那个人的真正的凭吊。他知道那个人的功绩,知道他有多擅长制造光影的幻象,然而他竟然没有亲眼见过他制造出来的黄昏。想到这个,魔法师觉得心里一阵怅然。就在他收起魔法阵、打算回去的时候,他感觉到附近有人。尽管他不是战斗员,不过对方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还是能够应付的。他警觉地观察四周,紧紧握住魔杖,打开了防护。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个人会是谁。阔别一年的魔法使从岩石后面走出来,远远地俯视他曾经的老师。认出是他,魔法师的表情愈发冰冷严肃。和一年前相比,魔法使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已经完全没有校园里的学生那种稚气未脱、天真烂漫的感觉了,大半年的战斗生活磨掉了他身上所有不成熟的地方。这么说吧,现在的魔法使已经完全蜕变成成熟、坚毅的男人了,目光敏锐,身手利落,随时可以动手干架。

一见到他,魔法师内心就涌出无限的悔意和懊恼。他痛恨自己被这个孩子的外表欺骗了,不仅把他看做值得引以为傲的学生苦心栽培、偏爱有加,还在无形中让他刺探到某些重要的情报。直白点说他当初简直是瞎了眼,被这小子卖了都不知道。

两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魔法使并没有攻击的意思,慢慢地从坡上下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魔法师胸中的某种情绪也越来越高涨。他冷静不了,想到大魔导师他就冷静不下来。所以我觉得这孩子还是差了一点。这种时候他应该做的是,要么动真格地把小白眼狼揍一顿让他三天爬不起来,要么展开毒舌攻击,把那人骂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这样干瞪着算什么意思呢?

魔法使越走越近,魔法师的魔杖轻轻敲击地面,浮现出另一个阵组,看来他是酝酿着要动手了。魔法使眉头紧锁,蔚蓝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好像在他身上找什么,最后因为找到了而露出忧愁的神色。你还是来了。他低声说。这句话成了信号,一阵风缠上他的身体,像刀子一样划破了他的脸。

我和你没有话说,你这个骗子。魔法师攥紧了空着的手。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弗朗西斯死去的地方……

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叛徒!

啊……魔法使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要背叛你的啊,亚瑟。

住口!

要是那个时候你选择我而不是他的话,或许我还不会……

你给我闭嘴!!

几乎是同时,这对师生瞄准对方,展开了各自的攻击。那场面太梦幻了我不好说。他们呆在一块儿大半年,对彼此的行动模式比外人要清楚得多。魔法师在这阵组中设定了好几个陷阱和反射装置,凌厉而灼热的风一直紧盯着魔法使不松口,不放过任何机会在他的身上制造伤口。他的电击也被阵组分散了不少威力,好几发都打偏了,甚至被反射到他自己这边。

可另一方面,他在这一年里也长进了不少,不但掌握了空间移动——当然只够他自己的身体那点质量——还在电击上玩出许多花样。当然更可怕的是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攻击碰到魔法阵的间隙让破坏程式潜入进去,魔法师既要留心他的动作还要小心自己布下的阵组被他扰乱篡改。程序员和放电机的一对一战斗就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

魔法师的反射神经究竟还是差了一点,一不留神被魔法使那拐了几个弯的电击打飞了魔杖。他正要加强防护,却因为算错魔法使落地的时间点而被他钻了空子,于是两个人之间演变成面对面的单挑。动作轻盈、敏捷的放电机晓之弧光踹了他的腿,肚子上也不忘揍几拳,最后把他按在地上。所谓按在地上的意思就是坐在他的腰上,两条腿封住他下半身的抵抗,再用两只手按着对方的手。这个样子除了互瞪和对骂还能干嘛?打脸也未免太没男子气了。拿出点战场英雄的样子来啊!

需要补充一点,魔法师和魔法使的另一个区别在于前者必须依靠什么东西——正式地说是媒介,他们叫做魔法道具——来发动魔法。魔杖是人人都有的,没有的话魔法师就只能用别的东西来赌一把。魔法使就不一样了,他们能空手套白狼。所以说魔法师直接和晓之弧光干架比较吃亏,而且那人把他重要的武器卸了,这样一来两个人也只能打嘴仗了。不过我觉得魔法使在这一段的表现还不错诶~

魔法师反抗了好一会儿,他唯一的弟子死死按住他试图挣脱的胳膊,地上的石块把手腕给磨破了,脑袋和背后都咯得生疼。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对峙了一会儿,中间夹杂各种叹词和骂人的短语。后来魔法师放弃了,看着被夜晚泼成一大片墨蓝色的天空;另一侧的晚霞被魔法使的身体挡住了,他看不到。尽管有点傻,他还是问了,你难道想把我带回去吗?

魔法使沉痛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血已经干涸了。魔法师看得出他眼里并没有杀意,开始猜他究竟想干什么。同时,他察觉到到自己的心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他并不是那么乐于见到事情变成这样。

————你还爱他。

……别犯傻了!你就为了说这个吗?!

我只是想说这个。今天能见到你,我还得感谢他。

闭嘴,你这个凶手!无耻的骗子!你还有脸提过去!?

我并不否认过去的事,但是你……

………………?

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什么……

你的心已经和弗朗西斯一起死了吗,亚瑟?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吧。既然这样……

说着,年轻人低下头,好像要吻被他压在下面的可怜的人。魔法师一脸厌恶地转开脑袋,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事并没有发生,魔法使并没有亲他,而是有点出神地看着他左手上的戒指。魔法师试着动了一下手,同时莫名地脸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看到还是不希望他看到。这个人曾经对他怀有的青涩、纯真的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浮现在脑海中。他还记得魔法使阿尔弗雷德曾经爱着他,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分辨那种单纯的恋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伪装出来的。紧跟在这个想法之后的,是对死去的大魔导师深深的歉疚和罪恶感:他怎么能在自己的恋人战死的地方想起另一个人对他的爱恋,而那个人正是间接杀死他的恋人的凶手。魔法师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果然是一对的吗?魔法使喃喃自语,视线又回到他身上。你期待我怎么做呢,亚瑟?

噢,我期待把你狠狠揍一顿!魔法师用目光顶了回去,在心底咒骂晓之弧光。那么你又在看什么?他问。

魔法使浅浅地笑了,我在看栖息在你眼中的是希望,还是死亡。……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好像下定决心了今天要在这儿殉情一样。

殉你妈的情!中型傲娇恨不得朝他比中指,过去那些果然都是演戏吧?他愤愤地想,眼前掠过的过去的美好图景又一次刺伤了他的心。一个背叛了他,一个牺牲了,现实真是残酷啊。

我觉得你应该在推测我的目的。魔法使歪过头笑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因为背对晚霞的缘故,蓝色的天光笼罩在他的这一面,光影对比使他看上去更像个反派。魔法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那里头包含着一些他读不透的东西,与其说是魔法使面对他时应该有的感情中掺入的杂质,还不如说那些“面对他时应该有的感情”本身才是杂质。魔法师不知道这个人心里怀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才会令他露出这样难以解读的表情。

你的确是我的……晓之弧光的话音很快就被风吹散了,魔法师听不清最后那个词。那人忽然松开手,拉起他的左臂,同时在身上摸索着什么。魔法师惊异地看向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挠,魔法使好像放弃了刚才那种压制,一心要把某样东西找出来。

魔法师右手撑着地面,转头四下寻找魔杖。正当他目测从这儿捡起魔杖有多远、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脱身时,某种陌生的质感碰触到皮肤。他回过头,被魔法使手上拿着的东西惊呆了,情不自禁地发出急促的叹息,尔后不可思议地打量起魔法使。那是什么呢?

其实那个东西本身算不上很特别。那只是魔法师们常用的辅助工具,一个造型古朴、颜色已经被磨掉一些的、有点旧的手镯。魔法师亚瑟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而且这个国家中取得大魔导师称号的人几乎都有类似的东西。这是一个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进行通讯、输入特定程式便能记录周围环境的手镯而已。

问题在于,这个手镯从来没有离开过它的主人。他绝对不会看错。无论是过去在学校里上课教书、一起吃饭、讨论课题的时候,还是和那个人身体交缠、灵肉合一的时候,又或者是后来搬到首都、再后来被审查被监视居住……毫无疑问,这个东西从他第一次见到就没有离开过弗朗西斯。那个臭胡子还假装苦恼地说过这个一旦戴上就不能脱下来,想洗洗都不行。可它为什么会在魔法使手上呢?难道是他对那个人的尸体做了什么……!?我觉得这个地方的小亚瑟把小阿尔想得过于残虐了,你看那小子像那种会去亵渎、毁坏尸体的人吗?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你是怎么得到……魔法师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身体失去支撑向后仰倒。那年轻人及时地伸出手抱住他,使他不至于撞到地上。至于手镯,已经在魔法师震惊、怀疑的这段时间戴到他的左手了,因为是魔导师的尺寸所以显得有点大,擦到之前在地上刮出来的伤口,有一点疼。魔法师被那孩子抱着,脑子里乱乱地打结。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啊,阿尔弗雷德!为什么会这样!!?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它背后的感情就收不住了。魔法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从一开始就是骗我们的吗?看我们那么关心你、喜欢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和他说过什么?你对我的……那些也是骗人的吧?!你身上究竟有哪些东西是真的?我受够了……!为什么我要被怀疑通敌卖国?!就因为我那天没有拒绝你吗?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伤害你而已,最后却变成这样!你还杀了他!你竟然……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满足?!你还想背叛我到什么地步!?

魔法师就这么噼里啪啦、毫无教养地把心里的愤怒、埋怨甚至委屈全都倒了出来,每一句话都像石头一样砸向魔法使的脑袋。晓之弧光不敢让他曾经的老师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只能死死地抱住他。另一方面,他确实很想他,非常非常想念他,尤其是大魔导师那样毫无征兆地、轻易得仿佛做梦一样死了之后,魔法使心里那股复杂的感情一天天地膨胀开来。他重要的人已经只剩下魔法师了。看到他居然放开了一贯的克制,大声地冲自己发火,魔法使由衷地感到欣慰,所以他笑了。

如果你还能相信我一次,他在魔法师耳边轻轻地说,如果你还愿意听我的解释……

魔法师望着西边渐渐褪色的云彩,感到薄暮的悲凉已经不知不觉地渗到自己心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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